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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归

第四十九章 命运抽打

苏大勇把货车开到杨雨晴现租的出租房前,闻听鸡啼,天色露出鱼肚白,方知一家四口折腾了近一宿,眼前妈妈靠在后座睡着,苏辉斜靠在她身上,苏大勇的心情难以言状,他娶杨雨晴设法想给予她一生幸福,看着她的家人个个东倒西歪颠簸在月色下,他觉得自己就象罪人。

杨雨晴吵醒她妈妈,说:“妈,到了!”

杨妈妈睁眼一看,一大片都是庄稼,心里也便明白几分,抱着还在睡觉的苏辉,静静地跟着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苏大勇和杨雨晴俩人身后。

那是一幢三层楼宇,一楼、二楼都是业主自家用,三楼出租给杨雨晴,三房二厅,二千元,水电费自己缴纳,杨雨晴先付了半年的租金,把她手中的积蓄也用得几乎没什么了。

卸下并搬完全部,院里打鸣的公鸡舒展着两只浓密的翅膀,听到主人起床了,它高兴地迈开步子朝主人奔去,主人手上抓着一把谷子,洒在了庭院里的谷盆中。

苏辉第一次接触公鸡,他被嘹亮的公鸡打鸣吵醒了,从客厅的布沙发上跳下来,杨雨晴忙着还在布床。苏辉跑到栏杆边,从天井往下看,几只母鸡从笼里飞奔出来,红冠子公鸡啄米地逗着母鸡前来一起进食。

苏辉看了一会,跑进去,拉着杨雨晴问:“妈妈,我们是住这里了吗?”

杨雨晴抱起儿子说:“是的,你喜欢吗?”苏辉倒是天真地说:“喜欢”

“为什么啊,儿子?”

“楼下很多好看的鸡!”

疲劳一夜的杨雨晴被儿子童真的回答,逗乐了。杨妈妈靠在沙发,听到两母子的声音,醒了过来。她走进房间,问:“大勇呢?”

杨雨晴说:“妈,你不多睡一会?”

杨妈妈说:“你去睡吧,晴儿,忙了一天了。”

“妈,我不困”

“哪话呢,下班回来,出去找房,到搬家,我年青也没那么卖力啊!”

“妈,对不起啊。。”

“傻孩子,有什么对不起的,肯定是你们碰到困难了,才会如此费尽周折!”

杨雨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知子莫若母。所见杨雨晴没有回应,杨妈妈走到她身边,悄悄地问:“大勇是不是出事了?”

“妈,你不用担心,我们很好!”

“大勇的神色不好,这次回来,他精力不济啊!”

“妈,公司的事情多,几夜没合眼!”

“你告诉妈,你要用钱,妈那边还有啊!”

“妈,真不用”

“晴儿,你告诉我,那下午那群人看上去可不好对付,有的还纹了身”

“妈,我说了,他们只是要货款的”

杨雨晴忽上忽下,心嘭嘭跳,她不想妈妈再问下去,她害怕自己顶不住,一不小心,她问出个真实的情况来。

杨雨晴说:“辉辉,带外婆去楼下,看鸡,好不?”苏辉因此听着妈妈的话,摇着杨妈妈的手说:“走,外婆,我们下楼去。”

好不容易支走他俩,杨雨晴喘了一口气,环顾乡村的早晨,没有岛内的车水马龙,唯有一股呛鼻的哨烟,是村民烧干草的味儿。

苏大勇搬完东西,把货车开回到公司,他早早离去,也担心杨妈妈与他接触,问询起他和企业的情况。苏大勇到公司,全身是汗,头发粘乎乎贴在额头,和衣卧倒在茶几旁的长沙发上,一会进入梦乡。

杨雨晴把每个房间都清理和布置,忙了一上午,顿觉体力不支,额头直冒汗,苏辉和杨妈妈泡了麦片纤维配西式烤面包,放在一旁的一杯留给杨雨晴,早已没了水蒸气冒出,她随手往嘴里一倒,差点呛到。杨妈妈带着苏辉和楼主聊天、交流,聊得不亦乐乎,好在妈妈和儿子都喜欢,杨雨晴喝完麦片,从楼上望下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
她走进客厅,一屁股坐下,感觉一落座靠在沙发上,就会呼呼大睡,可她不能,她拧着大腿一块肉,拧得太狠了,也未感受疼痛,她觉得眼睛睁不开,沉重如吸附了铁片,一睁一闭下意识和它抗争了有段时间。

杨雨晴经过几个回合,还是战胜了睡眠,她打电话给明心学校的男老师,她认的干弟魏贤超。

接通后,她说:“超儿,家里的东西都搬好了,大件的就留给你,好歹你也是我的弟弟嘛,你和你的妻子花语嫣再检查一遍,对了,你有我给你的一把钥匙,今天下课抽空去看房,那些需要修补,姐给你叫人弄。大勇呢,你也知道,他现在陷在深泥之中,等着钱用,工厂继续营运要钱,有些欠款要分配。房看好了,跟姐说一声,我们去房管局做过户手续!”

“姐,我有个事问你啊,房子是你的还是大勇的?”

“房子是我名下的,年初卖掉的一幢别墅是大勇名下的。你放心,房产证在我这里!”

“姐,我怎么说你,你就那么死心眼跟着大勇连自家的住宅都要卖掉吗?”

“超弟,不瞒你说,我已经到了绝地反击、破釜沉舟的地步,不撞南墙不回头,想当初,姐那么光彩被大勇迎娶,我不能看他有难了,就拍屁股走人吧?”

“姐,我知道你不会的,所以弟弟也愿意帮你和姐夫啊,与其买别人的房要花钱,不如买姐的房住下,先给你占着位置,以后等姐和姐夫翻身了,还能买回来了!”

“超弟,姐姐非常感激你和嫣儿的帮助,哎,姐姐不能再象以前,给你食堂打饭了”

“姐,我超想念你,素娥也时常挂念你,我们都等你回校的一天,你一定记得回来呀!”

“超弟,姐夫的企业一天不安宁,姐的心思一天也不得安宁,弟弟,替我向素娥问好”

“姐,你有困难一定要和我们说,我、她、他一点帮忙,你和姐夫多少可以减轻点负担啊!”

杨雨晴听到温暖的一席话,感动得热泪盈眶。她不能一点一滴告诉他们遭遇的种种,即便她非常希望有人伸出援手,哪怕几百、一千、几千,她都觉得心里会踏实和安稳一些,不得已,她把最后的资产都卖给了人,在原来同事们眼中的公主般的生活,早已千疮百孔。

杨妈妈带着苏辉进来听到女儿一番交谈,她暗自垂泪,带着苏辉进了厨房,淘米做饭,又把带来的菜洗啊、切啊,一声不响做成热乎乎的美味佳肴,端到桌子,含泪地说:“晴儿,多吃一点,辛苦了,妈妈不知道能帮你什么忙,只要你说一声,我能做的都会替你做!”

“妈。。。”杨雨晴终于憋不住哭了出来,“我和大勇都没房了,我们也都离了,大勇的企业欠了很多钱,妈,我们感到十足的艰难”

杨妈妈走过去,抱着杨雨晴的头,紧紧地按在胸窝,想着这孩子忍了很久,才如此掏心掏肺哭得眼泪叭嗒叭嗒掉啊。

苏辉依偎在杨雨晴怀里,感受着她剧烈起伏的心窝,大颗的眼泪从杨雨晴的眼眶一滴滴掉到苏辉的鼻尖上,苏辉张开两手抱着杨雨晴,喊着妈妈。一家三代,命运随苏大勇的企业滑落象接受逆境的鞭子无情地被抽打着。

杨妈妈明白杨雨晴处境,杨妈妈清楚自家女儿的脾气,心中无法解开的疙瘩,她会拼命地干活忘记不快和烦恼,这次一定是遇上什么困难了,才会如此在短时间里高压完成几件事情,连西式烤面包都没时间吃。

杨妈妈没有说话,任凭女儿发泄积蓄久已的不快,哭累了,她也就停了,去卫生间收拾妆容,还要去公司见苏大勇,商谈接下来该怎么应对企业的出路。

苏大勇在公司的沙发上睡得极沉,杨雨晴到办公室,第一次见到曾经象绅士一般的他,就跟落魄的工人,不分场合、地方,和衣而睡,脑门的一撮头发吸附着流下的汗滴贴在额上,衣衫拱起,一只手垂在地面,杨雨晴喃喃地说:“大勇太辛苦了!”

杨雨晴不忍吵醒他,想让他好好地睡个好觉。中途,苏大勇还是醒了,他一手抹着惺松的眼,一只手挡住从大门射进来的光线,整个身体象散架了似的,几次折腾起来,都坐不起。他半侧卧用手肘顶住,正面座着,见到杨雨晴拿着拖把在拖地。

问:“你来啦,几点了?”

墙上就有时钟,苏大勇连抬首的力气都没有,整个人坐着靠在沙发上,闭着眼睛又想睡下去。

杨雨晴回:“十点半了”

“你几点到公司的?”

“九点到的”

杨雨晴问:“大勇,你还睡吗?”

“我只是很累,不是睡不睡的问题,沉得很啦,整个人!”杨雨晴听到苏大勇有气无力的回应,说道:“你应该去冲洗个浴,缓解疲劳,水浴是最好的按摩师!”

苏大勇说:“今天是周六,公司没上班,你怎么来呢,不多点时间陪妈妈吗?”

“大勇,我有事跟你商量”

见苏大勇清醒许多,杨雨晴建议:“你冲个澡,我给你烧水泡杯牛奶麦片”

苏大勇悉听尊便,在公司的浴室冲了一个美美的水浴,水花柔和的,淌下的水流触动了他神经未梢,他只觉得老婆对他的好无以回报,不禁眼眶湿润,他想,老婆可能会跟他谈房子的事。

冲洗完的苏大勇用白浴巾吸干身体上的水珠,他确实感觉好多了,原来身体**,各个部分又酸又痛到没什么知觉,熬了几个夜和设计师设计研讨到将仓库的钢材应用到制作上,没少花精力,杨雨晴说搬家,上上下下当个搬运工,来回开车又开了三个多小时,他只觉得肚腩空空荡荡,想像到老婆泡好的牛奶麦片,顿感饿意涌来,他不禁吞咽着一口唾液,分量那么少,简直就跟饿死鬼一般前胸贴后背,连唾液都挤不出了。下意识,他掏了掏换下的衣裤,口袋空空如也,没有一分钱,放在墙角的皮包,拉链打开,钱包里也没有一张大钞,微信上零钱只有五六十元,他的办公室的抽屉,叠着好几份催款单。

被请回做设计和制造的员工,受苏大勇解释,暂时不会回来上班了,交托那会,他自己也心灰意冷,不能给员工发工资,就是罪恶啊。

现今企业工厂就这么停运,办公室留下几个拿最低工资,杨雨晴、苏大勇二人就不再发工资,以维持公司的最低费用。

好在,苏大勇当时有眼光,公司和工厂的位置都是买来的,水电费总要交的,苏大勇已经被逼到穷图末路,就跟无法施展自己才华和技能的雄师,被困在掉在山洞的野兽,面对又狭小又黑暗又爬不出的地洞,不能捕食,仰天长嚎。

杨雨晴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麦片,苏大勇端起,闻了闻,又嗅了嗅,穷困之下,方知情感珍贵;饥饿之时,方知美味珍馐,他一仰喝下,大声地咳嗽,杨雨晴看得心痛,走过来,放下他的杯子,关切地拍着他的后背,问:“大勇,烫着了吗?”

“没,没有,雨晴,太好喝了”,苏大勇一把抱过杨雨晴,觉得人生最困顿的时际,有一位红颜知已始伴左右,是老婆,又不是老婆;是员工,又不是员工,称谓不再重要,重要的是相知相伴的她,象寒风夜雨的灯火,照着他,两盏又明又暗的灯火,彼此相照前行。

“大勇,你一直是我心中的力量,有了你,我前时的路上从不害怕!”

“雨晴,有你陪伴,我苏大勇幸甚至极!”

苏大勇经历了从未有过的挫折,明晓在患难时候,人为什么如此容易动情,是人性被重重外界世俗和金钱包裹的外衣被一层一层剥下,露出最真挚和纯净的部分,眼泪就是一个人动情最好的表达介质。

杨雨晴替苏大勇擦掉流下的眼泪,说:“大勇,不要难过,不要悲伤,我已经联系好买家,把原来妈妈住的房子售出去,高利贷先还,余下的,足足能维系我们二、三个月的生活,还有昨晚,我思考过了,大勇,千万不要放弃,不到最后,谁都不知道还会有转机的时候,当下,科技部门和税务,对疫情十分重视,我了解到他们对企业的困疾,给企业不少的扶持和优待,比如,补贴和退税,周一我会联系财务,跟他们商量,符合当下政策的,我们提交申请,如果这样,会有一些资金到账,能有一些是一些,企业先渡过危机吧,等到疫情拐点过去,说不定就迎来大好的良机了”

杨雨晴要给苏大勇打气,随时随刻,一个大厂,走得员工都所剩无几。没有收入,苏大勇都不敢留人,干活总得和薪酬同步,他知道,一个单身汉,困难可以顶一时,可一个家庭要顶过几个月,没那么容易,特别收入小于支出的的家庭,如果企业断了他的粮,孩子的娘就是要交粮的人放人,不仅要说上一堆生死求同的场面话,不理解者便要对方离职,要求共穴之人需寻找新的有口粮的企业,找个好东家维持生计,这也是常理!

苏大勇什么事都顶过来了,可他一个人就是钢铁铸造的机器人“大黄蜂”,他也无法抵抗一下泰山压顶的局面,而且人是需要不断鼓励,跟水一样,天天夸,内质便能慢慢能结成漂亮的晶花,向好的方向流动,水柔和而不戾。

杨雨晴知道自己能戴多重的皇冠,就能承受多大的重压,她为了能让苏大勇重振旗鼓,接下去,她仍要和新冠疫情制造的困难及障碍死磕到底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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